财联社8月5日讯(记者郭松峤研究员张玉虹)作为“以管资本为主”的中央企业资本运营公司,中国诚通控股集团有限公司(下文简称“中国诚通”)的基金投资动向备受资本市场关注。
目前,中国诚通已构建形成了以国调和混改两只国家级基金为主、总规模6800亿元的基金体系,实缴到位超过2800亿元,投资交割超过2100亿元,占国务院国资委监管中央企业基金业务总规模的约四分之一。
那么,中国诚通如何通过基金投资给予科技创新领域资金支持?诚通基金与社会资本合作程度如何?募资渠道方面有哪些现实问题?日前,中国诚通基金管理部负责人刘嗣永接受财联社专访。
财联社:作为“以管资本为主”的中央企业资本运营公司。中国诚通如何通过基金投资给予科技创新领域资金支持?除了直接资金支持外,还有哪些措施赋能科技创新主体? 刘嗣永:从集团整体层面来讲,中国诚通对科技创新的支持包括三个层面:第一层面是产业培育板块,直接开展科技创新,比如力神电池打造锂电池行业原创技术策源地,承担5项新能源及新能源汽车领域的“产业焕新行动”重点攻关任务;中国纸业培育“专精特新”企业在电子级新材料领域突破“卡脖子”关键环节。
第二层面是基金投资板块,发挥投资引领带动作用。对科技创新主体提供直接资本支持,并从助力科技成果转化、培育科创产业生态、促进强链补链稳链、推动机制转变以及重组上市等方面提供全方位赋能服务。
第三层面是股权管理板块,通过在二级市场研制发布央国企科技创新、战略性新兴产业等主题指数,提高市场对科创型上市公司的关注度,并挂钩ETF产品,促进相关上市公司增强流动性、稳定市值和提升发展质量。其中,第二层面基金投资对科技创新的支持更加重要和广泛,起着贯通科技创新和产业应用两端资源、连接一级和二级两个市场、突破产业和技术壁垒两种制约的关键作用,也是中国诚通着力培育的“4+1”板块中的重点。
财联社:中国诚通基金投资支持科技创新的发力点在哪些方面? 刘嗣永:中国诚通的基金投资支持科技创新,主要围绕以下四个方向重点发力:
一是支持被投企业突破 “卡脖子”的关键核心技术。围绕基础材料、关键芯片、高端元器件、先进设备、核心软件等重点领域。
2020年7月,国调基金投资的先进制程芯片国产化龙头
中芯国际登陆上交所科创板。
二是推动科研院所等企业科技创新体制机制转换。以基金投资为抓手,以混股权促进改机制,为被投企业科技创新提供新动能。如投资有研工研院、上海核工院、联通中讯院、中车戚所、中科新微等一大批科研院所,积极探索科研院所混合所有制改革范式,总结形成了一整套推动科技型企业治理结构优化、完善员工激励、经营机制转换、导入外部资源的经验做法,充分释放科技人才创新创造的活力,增强企业科技创新动能。
三是助力打造“专精特新”小巨人企业。截至目前,中国诚通所属基金投资培育“专精特新类”企业合计95家,投资项目占比近40%。在众多细分赛道,项目团队深入行业研究和市场分析,及早锁定部分具有潜力的小微企业,持续跟踪,适时介入并多轮次持续参与增持,一方面发挥很投资引领作用,带动创新资本持续投入,另一方面在管理提升、客户及市场开发等方面积极赋能,促进企业持续健康成长,助力迪思微、捷氢科技、
中复神鹰、国电投氢能等一大批被投企业成长为国家级专精特新“小巨人”企业。
四是推动科技成果加快转化与应用。一方面紧盯中央企业承担的国家重大科技专项和重点工程项目,助推动相关重大科技项目落地实施,如投资
航发控制,推动航空发动机控制系统自主替代,助力国家“两机专项”成果落地;投资中广核核电关键技术研发,推进第三代自主核电项目建设。
2022年1月,混改基金投资清华大学成果转化企业——微构工场,支持未来产业发展
另一方面,重点关注相关院士、顶尖科学家领衔的关键核心技术攻关,如投资中国科学院物理所产业化平台卫蓝项目、中国工程院的钠离子电池产业化平台中科海钠项目等,推动基础共性成果转化和应用落地。此外,基金还布局了如中科微、微构工场等科技成果转化的早期项目,支持流片测试和中试线等资金需求量大但暂无商业回报的关键环节,助力企业度过科研成果产业化前的“死亡谷”阶段。
财联社:基金公司主要任务之一是募集资金。那么在募资渠道方面是否面临一些现实问题? 刘嗣永:基金募资的压力主要来自三个方面:一是受股权投资行业本身发展趋势变化影响,经过前些年急剧扩张,目前行业处于收缩下行阶段,“募资难”成为普遍面临的问题。基金募资渠道整体收窄,募资规模大幅下降,募资周期不断拉长。
二是受国际局势、宏观经济及资本市场等外部环境复杂性不确定性增强影响,经济回升向好仍面临有效需求不足、预期偏弱、风险隐患仍较多,对投资项目退出造成较大冲击,进而影响基金募资。
三是受严监管政策导向的影响,监管机构对基金运营管理的规范要求进一步提高,基金募资渠道也相应收紧。
财联社:在市场化运作方面,诚通基金是如何与社会资本合作,程度如何? 刘嗣永:一是在募资方面,我们现有的基金除自己出资的部分外,约39%来自兄弟央企、15%来自金融机构,11%来自地方政府。如果把社会资本理解为非央企出资,则社会资本的参与度不算高,也不算太低,主要是我们的基金大多是在2018年后设立,受宏观政策(如资管新规等)和市场环境下行的影响较大。我们目前也正在积极拓宽和深化与金融机构、地方政府、科研单位的合作,进一步拓宽募资来源,优化基金的资本结构。
二是在投资方面,我们的基金投资直接带动社会资本投资金额超过1.13万亿元,基金层面的资本放大倍数超过5倍,项目层面超过13倍,其中70%投向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支持科技创新,对社会资本发挥了重要的投资引领与带动作用。
此外,在研究共享方面,我们的基金管理还与国家级行业协会、同业机构、战
新产业领军企业等建立了广泛联系,不定期开展业务交流,探讨行业发展趋势,分享和深化对产业的理解,共同挖掘投资机会。
三是在投后赋能方面,通过参与公司治理发挥积极股东作用,帮助被投企业转换经营机制,争取政策支持,释放创新创业活力;通过资本纽带建立的信息优势,帮助科创类和专精特新类企业对接上下游产业资源和科研资源、打通产业链创新链供应链,构建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良性发展的生态圈。
四是在退出方面,我们与证券交易所、地方政府及行业机构开展合作,共同研究和探索基金份额转让交易平台和S基金运作规则,按照坚持市场化的原则,为基金退出提供体制机制保障。
财联社:目前,市场上的基金投资退出途径仍相对单一,大多数项目主要靠二级市场实现退出,受政策和市场变动的影响很大,往往需被动等待退出机会。诚通是如何寻找退出方式的? 刘嗣永:私募股权基金投资退出途径包括二级市场上市、股权转让、回购、并购及清算等,其中通过二级市场上市实现退出是行业普遍选择。对私募股权基金而言,退出方式的选择需要结合具体项目具体分析,通常项目在投资决策时都会要求考虑退出路径,因而大多数项目退出方式是基本确定的,当然也会有由于内外部因素变化需要调整的情况。
基金投资退出需要综合考虑和权衡各个方面的因素,退出方式只是其中之一,重要的是要形成一套退出保障机制。
首先,基金投资退出要与基金合同约定的投资期退出期及分配要求相匹配,从基金完整存续期来考虑基金投资项目整体的退出安排,平衡好项目退出与基金分配的现金流,以符合基金投资人的预期。
第二,要建立项目退出原则,平衡好时间成本和投资收益。
第三,要从基金整体收益率来把握项目退出,平衡整体投资组合与具体项目收益之间的关系,并与投资团队考核相结合。
第四,对进入退出期的基金,要分类研究形成时间表、路线图并制定年度退出计划,及时抓住退出机会,把握退出节奏。
第五,对一级市场和子基金项目,要强化投后管理和赋能,在跟踪督促的基础上,提早准备退出保障方案。
(文章来源:财联社)